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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之道
  • 心不跟隨現下煩惱,不隨就不會生滅。
  • 學佛,就是學著拭去塵埃。
  • 不要看小小的慈悲,它是無盡的善心、無盡的智慧、無盡的接引。
  • 禪修,讓思緒單純,讓靈性清楚顯現。
  • 念頭在心頭,不舒服;轉個念頭,心頭就開。
  • 煩惱如同下雨,當雨過天晴,雨復何在?
  • 懂得消化煩惱,便能讓生活自在逍遙,讓生命更寬廣。
  • 負面是惡業,消極是惡業,悲觀是惡業;正面積極樂觀,就是生活禪。
  • 生命是不斷流動地,安靜下來,才能沉澱,才能傾聽。
  • 不執著、不妄想,當下即圓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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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下執念 坦然以對

圖 / 資料中心文 / 雨平

這些年每個週三上午,是固定桌球課的時間,有二位稅務工作退休的太太跟我學桌球,其中一位已經70多歲。她曾說,上桌球課是她一週當中,最重要的一個運動時段。因爲她從桌球是什麼,怎麼打,甚至連球都摸不到的程度,一直練到現在,發現自己除了球技不斷地進步,在生活中,也不斷地有新的領會。

其實,她患有僵直性脊椎炎,已經發病超過30年。這是一種慢性自體免疫疾病,發作時,關節疼痛,逐身漫延,有時連起床都難。但縱使身體疼痛,她也堅持讓自己動起來,她知道只要動起來,疼痛會慢慢緩解。她學的是護理,認爲藥物控制對身體只是治標不治本。她會去看醫生,知道自己的病況和體質,因此不用藥,堅持用運動、飲食、睡眠、爬山、重訓、學畫、…,每天依自訂的行程照表操課,自律的生活著,讓如常的行住坐臥,調養自己的身心。

每次練球時,我會配合她的身體狀況做調整,讓她練習放鬆身體,盯住球,專注當下揮拍細節和重心轉換的連結,找到自己的節奏,然後讓她自己去體會身體的變化和進展。在這樣反復練習中,每每能夠在放鬆、專注的當下,清楚明白地覺察到身體的韻律和節奏。這樣的練習,對她而言是一種難得的、可以轉化經驗,同時也讓她忘卻疼痛、更有信心,也怪不得她越打越有興趣。

前些日子,她跟我說,跟她們夫妻倆同住的外孫小東(還有小東的父母),請她在他上大學時,借20萬給他做投資。她知道自己並不想借他,可是在他的「話術」影響下,又心軟給了承諾,承諾後又覺得哪裡不太對。爲此,我們一邊練球,一邊聊著。她說,這樣的對話,讓她比較清楚的方法,用以應對來自聰明外孫的各式各樣的「索求」。

最近一次上課,我備完球具,她也換好桌球服,才剛要拿起球拍開始上課,卻又聊起來。她說:我試著用上次的方法,改變和小東對話的方式,小東似乎有點「岔異」,而我也比較知道如何因應他的「話術」,也不會被牽著鼻子走。

她記得小東曾告訴她:假如妳當初不要讓我和媽媽住回來,就不會落到這樣的境況。她調侃自己說:小東像是自己的「業」,總是被他「牽」著走。明明已經是高一的人了,自己還是把他當小孫子「慣寵」著。

我跟她說,這個高一小男生心裡明白得很,知道怎麼「應付」大人們,他對家裡的四個大人似乎有一定的了解,同時也有一套他自己的「應付」方式。只不過,小東已經是高一的學生,不再是媽媽剛帶進家門的小孩子。

她還說,自己和先生年紀越來越大,能量越來越弱,小東卻越來越年輕氣盛,除了佔用原屬老夫妻倆的空間,對外公表示的「關心」還不假辭色地回應,當下,外公也不好回些什麼,只是「摸摸鼻子」靜靜離開。她對於小東可能的「索求」和「對待」方式越來越不舒服,除了心情受到嚴重的干擾,也有點擔心未來的日子。真想自己買個套房或租個房子,離開現在的住房,老夫妻倆可以圖個安靜清心。

我跟她說,如果真的這樣想,可以試著做做看,去租屋、買房、換屋,把現有的房產處理好,留好夠用的養老金,還可以適度「公平」分配給二個女兒一些現金,要求她們和自己的家人獨立過好自己的生活……。說著說著,她突然「覺察」到最該調整的是自己,因爲她還沒放下對「小孫子」的寵膩、擔心和不捨,也不放心女兒這一家子,也擔心自己更老的時候也需要兒孫們幫忙,因太多的牽絆,沒梳理清楚,反而被這許許多多瑣事弄得煩心。

她知道,只要放下這些親情的羈絆,就有更開闊的空間去做最好的選擇,不管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,請孩子學著尊重長輩,要同理別人,不要「索求」無度;或者要求她們離開,各自獨立生活,降低彼此不愉快的干擾。當然,怎麼想、怎麼說、怎麼做都難,家人間的相處,本來就是最難修持的一門功課。

師父說:一切苦都源於我們的身心變化,這就是「五蘊熾盛苦」,是一切苦的根源。……我們的身心常受到這五種組合生滅變化的影響…….心理的行爲、思想也會受外在影響,想東想西,不知道怎麼做才對,產生許多煩惱、執著,感覺到苦、累。…想要…破除五蘊的束縛,就要修行,要學習佛法。

的確,看她僵直性脊椎炎發病後,放下疼痛,找出因應之道,在平常的日子裡,找到「善待」身體的方式,雖病痛纏身,卻不以為苦。我們無法確知病苦之身,究竟何如?但她這樣堅持下來了,真的令人佩服。

也如師父所說,她心情受小東影響,知道他有太多「索求」,給了承諾就不容易善了。想東想西,覺得小東是他的「業」,而有了諸多煩惱、執著,覺得苦、累和不安。好在她「覺察」諸多境界後,知道該「放下」執念、煩惱。她本在畫「佛」畫、學佛、讀經、參禪,現在又更「清楚明白」該調的是自己的「心」,而該修的功課在「家裡」。看來她有了「覺察」,也有了好「方法」,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應該就會如同對待「病苦隨身」一樣,用坦然態度面對,找到正確方法因應,真的放下執念和煩憂,也就不以為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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